东海舰队某潜艇支队艇长群体。查春明摄

国产潜艇快速进入作战海区。钟魁润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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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艇，这种集战略威慑与战术投放于一体的水下作战兵力，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成为战争的“宠儿”。良弓还须好射手，“水下利剑”能否给对手以致命一击，关键在于潜艇指挥员的素质。

　　只有全训合格的艇长，才具有独立指挥潜艇勇闯深海大洋的资格。让我们一起走进东海舰队某潜艇支队，探访潜艇艇长是如何炼成的。

　　潜艇艇长，有人称他们为 “定海神针”。通向潜艇艇长的路，是一座险峻的“独木桥”，很多人都想往桥上挤，有的根本就上不了桥，有的上了桥也要掉下去。

　　“什么样的人可以胜任潜艇艇长？”东海舰队某潜艇支队政委王岳忠说，“特殊考验”需要“特殊材料制成的人”。潜艇艇长更强调具备独立作战能力、临机应变能力和灵活运用战术战法的能力，专业技能要过硬、知识面要宽、反应要快。

　　1.千般淬火 百炼成钢

　　艇内突然断电，水密门已经封死，如何越舱检查恢复供电？

　　3月的一天，支队作战指挥大厅变成严峻的考场。考官是支队领导、教练艇长、业务长，考生是8名部门长。经过群众推荐、各艇党委研究上报、再经支队资格审核，他们将竞争3个副艇长岗位。

　　任命艇长要经过更严格的公开选拔。然而，当上了副艇长、艇长并不意味着就坐稳了“位子”。从此，他们更要接受名目繁多的考试，独立值更要考、独立操纵合格要考、全训合格要考……每次考试不合格，只有一次补考机会；不过关就被淘汰。

　　先后在6艘潜艇上工作、并在两艘潜艇任过艇长的华明，在训练中发现各艇艇员对某些特定口令的理解与操作形成了各自的“版本”。这个问题不能小 看：世界潜艇史上，因操作失误导致潜艇发生重大事故不胜枚举。而口令的下达与理解，是保证正确操作的关键。艇长华明从规范口令入手，狠抓基础训练。将各种 口令一条一条地投射到屏幕上，让值更官、军士长、操作兵等，逐条逐条地大声朗读。每天晚饭后，不厌其烦地带着官兵反复练习口令。从训练实践中总结经验、摸 索规律，编写出《潜艇指挥操纵程序口令与战位协同表》，很快在支队推广使用。

　　经历过5任艇长的声呐技师董宪德讲了让他印象深刻的一件事：一次岸港安全检查，艇长李建国设置了一个突发情况：艇内突然断电！如何处置？按常 规，通过舱室之间的水密门去，到某舱室查看、处理即可；不料艇长事先把水密门封死了，官兵们顿时不知所措。李艇长当场传授技巧：打开舱室升降口爬出去，迂 回也可到达该舱。官兵们恍然大悟！

　　支队经常参加潜艇、水面舰艇、救捞船和航空兵等诸兵力海上联合训练，以往指挥所根据声呐、雷达测定的各目标航向、航速和距离等，在海图上对目标进行定位。这一传统方法，不仅造成兵力导调不及时、不准确，影响编队训练进程，甚至可能带来兵力间发生碰撞的安全隐患。

　　有着30多年潜艇训练经历的支队长支天龙，经过反复推算，将训练海区划分成9大块，再对各块海区进行两次9块分割，每小块海区统一编成三位数序号，这样便形成独特的“训练海区九九方格图”。

　　如今，诸军兵种联合训练，各级指挥员只要对照“九九方格图”就能迅速、准确地将一道道指令传输到参训兵力终端，整个导调过程紧张有序。3年多来，多次成功导调了海上各参训兵力，训练效益大大提高。

　　目前，在这个潜艇支队艇长群体中，除2名新任艇长外，都通过了全训合格考核，而且都能独立操纵2种以上型号的潜艇；创造了海军某型潜艇航程最远、时间最长、极限深潜等19项纪录；先后60余次圆满完成战备巡逻、新武器试射、联合军演等重大任务。

　　2.绝地险境 处变不惊

　　深海远潜，遭遇对手空中、水面、水下全方位追踪，如何把遭遇战变成主动仗

　　4月的一天，支队两艘潜艇隐蔽出航，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海峡，与我水面舰艇编队互为支援掩护，向远洋挺进……

　　曾是新型潜艇首任艇长的部队长支天龙充满自信：谁也不知道我们的行踪，假如发起突袭，肯定打得敌人措手不及！他说，这得益于艇长娴熟的战术与指挥。

　　赶海的人，并非每次都能幸运地躲过暴风雨的袭击；只有善于搏风击浪，才是真正的弄潮儿。

　　深秋，某新型潜艇艇长顾东华率艇钻进深不可测的洋底，远航，远航，远航！

　　小心，再小心；隐蔽，再隐蔽。数天后，还是没能逃脱先进的反潜设备狗鼻子一样灵敏的嗅觉。

　　空中、水面、水下，对手全方位出击，紧紧咬住我潜艇不放。一时间，海底危机四伏。

　　第一次遭遇这种复杂的局面，有的艇员担心甩不掉“尾巴”，有的艇员开始焦躁。

　　高手过招，斗智，斗勇，更要斗心劲！潜艇临时党委决定：变被动为主动，把遭遇战当作真刀真枪练兵的绝佳机会。

　　艇长顾东华指挥全体艇员沉着应战，改用备用方案，将新型潜艇的战技术性能发挥到极致，利用不同深度海水的水质水温条件，与对手捉起迷藏，时而深潜、时而机动、时而静卧，最终摆脱了对手的追踪。

　　浩瀚的大洋深处，处处潜伏着危机：暗礁、渔网、湍流、“海水跃层”陡变形成的“水下悬崖”，还有潜艇自身的机械故障等等，都可能成为潜艇的致命杀手。

　　有天晚上8时许，潜艇在一片浅海区通气管状态航行。为规避渔船，艇长郭鑫祥指挥潜艇紧急下潜，由于速度太快，所在海区水浅，潜艇一下子离海底只有数米，眨眼间就可能艇毁人亡。千钧一发之际，郭艇长果断下令，采取措施稳住了潜艇姿态。

　　26年“骑鲸蹈海”、配合过6任艇长的某艇舵信技师、一级军士长王顺喜说：跟着军事技术过硬、指挥水平高超的艇长出海，艇员心里踏实！

　　3.海底猎杀 艺高胆壮

　　“平时多冒一次风险，战时就会多一分胜算。新型潜艇形成战斗力的每一步都充满着风险。”

　　东海海域海水较浅，某新型潜艇装备的一种鱼雷，按其技术参数指标，不能在这里实射。以往，每次实际使用武器训练，不得不长途奔袭到近1000余海里以外深海区进行。

　　“难道在浅海就不能打仗？”这让支队领导和艇长们寝食难安。

　　能不能在东海海域打这种鱼雷？一种意见认为，不符合技术指标要求，就不能打；另一种意见认为，尽管有风险，但只要缜密论证，科学组织，大胆试验，也许会成功！

　　训练可以选择海区，战场却无法选择！一旦战场水深条件不能满足需要，这种鱼雷就成了摆设，潜艇就少了一件克敌制胜的利器。

　　以支队长牵头、教练艇长和艇长悉数参加的课题组，研究该型鱼雷的技术性能和东海海区海底水文特点，对这项武器实射进行可行性研究、风险评估和实际使用武器试验。

　　课题组循序渐进，完善试验方案，岸港模拟操演，海上精心组织。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回风里浪里，在浅海区实射该型鱼雷的时机终于成熟。

　　2007年10月11日9时许，东海某海域，一枚新型鱼雷从艇艏发射管喷射而出，拖着长长尾流箭一般射向目标……试验圆满成功！

　　舰队首长发来表扬电：这次试验，解决了新型鱼雷在浅海区使用的技术难题，标志着某型潜艇战斗力建设又有了新的突破。

　　随后，支队装备该型鱼雷的潜艇全部在浅海区成功实射了这一武器。

　　潜艇发射鱼雷，一般一次只能发射一枚。为增强攻击能力，这年初，支队下达了“两雷齐射”的实践课题。两雷齐射，最大的风险，就是雷与雷之间会不会因尾流产生影响，导致相互跟踪甚至攻击？

　　艇长胡刚强迎难而上，带领艇队开始了一次全新的历险。他们请来潜艇学院、海军工程大学的专家到现场指导，一项一项研究试验中的重难点问题。

　　针对多重风险，教练艇长、机关业务长、潜艇鱼雷专业技术骨干聚集一堂，逐个评估、逐项论证，进行图上推演和模拟演练，集中艇员进行岗位练兵，提高各战位艇员协同能力。

　　“3、4号发射管——放！”2008年3月3日上午，东海某海域，随着艇长胡刚强一声令下，潜艇在大深度齐射两枚鱼雷，全部准确命中远距离目标。

　　新型潜艇水下发射导弹、极限深潜……一项项风险极高的战法、训法创新，在艇长们的带领下，全都获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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