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严重的工业城市内蒙古包头郊外有一座无名湖,湖周围烟囱林立。
每年这个时候,湖床已经冻硬。当地人说,夏天这里的泥土会渗出红色的枯液。这是一座“尾矿湖”,用来存储来自100英里(约合160公里——本报注)外一座稀土矿的有毒稀土元素,以备进一步加工。
湖里渗出的物质污染了周围的农田。农民王存光(音)说:“灌溉后农作物都停止了生长。”当地政府向村民发放补贴,弥补收入损失。“他们检测了我们这里的水,结论是人畜不宜饮用,也不适宜灌溉。”
这就是中国农民为未来的低碳世界付出的代价。稀土是下一代“绿色”科技必不可少的原料。丰田普锐斯的电池含有镧;节能灯需要铽; 3兆瓦永磁风力发电机需要大量钕和其他稀土元素。
过去二十年来,中国松懈的环境标准以及较低的劳动力成本已经使其他国家无法与之竞争。如今,在世界追求基于可再生能源的新经济之时,中国的稀土产品占全球供应总量的90%以上。
明年全球需求预计将达14万吨,但北京威胁今后6年每年的出口配额将限制在3.5万吨,引起全球市场恐慌。
在上月于香港举行的稀土会议上,海外企业主管们纷纷讨论如何打破中国垄断。
美国钼矿公司首席执行官马克·史密斯说:“如果让混合动力车上路的目的是降低我们对外国石油的依赖,而我们所做的是购买需要中国稀土金属的汽车,那我们岂不是将一种依赖换成了另一种赖。”
“如果我们不开发运营几个项目,全球稀土将会紧缺,所有清洁能源政策就不可能实现。”
建立一个符合西方环境标准的稀土矿代价高昂。据澳大利亚专家达德利·金斯诺思说,中国能以相当于国外1/3的成本开发稀土矿,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标准一格。他说:“我认为中国赶上我们的标准至少需要10年。”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来自电视和汽车制造商的压力,他们不希望活动分子挥舞着标语说你们这么做是在摧毁中国的环境。”
在包头,耗资数百万美元的稀土工业区正在建设中。其中一面墙上的一条红字标语写道:“不懈努力,成为世界稀土工业领军者。”
包头稀土研究院的专家说,环境问题包括排放氟、硫等有害元素,酸性过高的废水以及放射性物质。
中国希望通过限制稀土原材料的出口,吸引高端生产企业,并说服它们转让技术。